一月童

二痞学霸X甜心霸王花的故事来了

我发现我很久没写朱白了，主要还是被jpg那天的照片死死按在地上摩擦了半天脑仁，觉得不搞对不起自己来着……

可能分上中下，可能上下。

宝贝儿 @李念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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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闷得很，出租车在街上飞驰，破旧的车厢里空调都没开，只有电台咿咿呀呀在唱不知名的歌。

今天是开学前报到的日子，白宇作为一名大一新生，刚到这座城市，对这里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这会儿被晃得还有点昏昏欲睡。出租车司机边开边问他：“快到了，你哪个门下啊？”

白宇艰难地睁开眼睛，捧着不太清醒的脑袋，囫囵说了句：“就正门吧我自个儿走进去。”

他路上发了个消息给他表哥二通，他也在这学校念书，比自己高两届，他本想问问宿舍楼离哪个门近，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二通回复。

“你确定啊？这学校很大的，走错一门儿要来回折腾半天。”

白宇一愣：“这学校有几个门？”

“八个。”

“……”

一小时以后，白宇终于拖着行李箱，满头是汗地站到自己宿舍楼下了，他一眼就看到二通在楼下和人聊天聊得正热乎，气呼呼地就想过去开骂。

“哎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二通和他对面那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白宇一下就哑火了，下半句要说的话硬生生像吞了个枣似的卡在喉咙里。

这种情况下，理论上白宇应该可以写一篇八百字的抒情小作文来纪念一下这惊艳的第一次相遇，但白宇同志有限的文化水平让他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儿就是：卧槽！

这人穿了件干净的蓝衬衣，袖子挽到小手臂一半，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包臀牛仔裤勾勒出大长腿，最主要是那张脸，那双眼睛让白宇想到他老家后院的一汪池塘，长长的睫毛盖着微微有点上挑的眼尾，隐隐荡漾出一股春天的味道。

白宇愣了半天的功夫，二通一巴掌就过来打他肩上了：“嘿你小子怎么自己来了？”

“诶卧槽疼！你轻点儿！”

他下意识这么一叫，那美人儿就跟着笑了，眼波一动，白宇心里的湖水就发出“咕咚”一声。

 

白宇的宿舍正好在二通对面，四人间，宽敞，他到那儿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已经把床给铺好了，留了个靠窗舒服的上铺给他。白宇自来熟的性格让他很快就和其他三个人打成一片儿，嗓门贼大中气十足的王胖子、娇俏可爱（这么形容其实有点怪，但白宇实在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说法了）的亮亮还有一个看起来挺事儿逼的叫徐晨，，仨哥们儿里，就王胖子和老白是一个专业的，上课能搭个伙一块儿走。

白宇上铺的视线，正对对面二通宿舍的大门，所以他经常会看见上次和二通聊天的大美人儿，独行侠似的，来来回回总一个人，也不见他和谁关系特别好，也不见他和什么对象谈恋爱，偷窥了好久，白宇觉得自己都像个变态了。

于是他逮着机会就问二通：“哎你们宿舍那个谁，就上次和你聊天的。”

“谁？哦刚那个帅哥啊，本系学霸，朱一龙。”二通嚼牛肉干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似笑非笑地冲着白宇挤眉弄眼，一边用手肘撞他：“怎么着你有兴趣啊？？”
关于白宇爱兄弟不爱美人儿的秘密，二通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可能也是他身边唯一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

“擦没有我就是问问。”

“拉倒吧，和我你就别打马虎眼儿了，没兴趣你问个屁。”

“滚滚滚别像个居委会大妈似的老打听别人隐私！”

“行行，我不说，哎，宝宝要谈恋爱，天都拦不住……”

“二通你能不能闭嘴！”白宇抓起半个馒头就往他嘴里塞过去。

“诶不过我说句真的，朱一龙这个人，可抢手，你去校园网上溜一圈就知道了。”

二通这么说，白宇就想起来每个学校应该都有的校内论坛，还有正门口学生会那栋楼旁边的布告栏，那可都是传说中的八卦集散中心。

他跑去那儿一看，呵，铺天盖地都是对朱一龙告白的。

“扒一扒龙哥那些年穿过的衣服……论篮球与帅哥的匹配度……说说我眼里的朱一龙……”白宇皱着眉头坐床上翻着笔记本电脑。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当代大学生的校园生活怎么都这么闲啊，满脑子只剩帅哥了是吗？

是……吗……他一边这样不屑，一边眼神就往窗口下面飘出去。

诶！我龙哥又来了！

 

之后白宇借着去二通宿舍找他的名义，又见过朱一龙几次，但他每次一到紧要关头就秒怂，除了像个幼稚鬼似的逗他龙哥，正经撩骚的话半个屁都放不出，用二通的话来说，整就是一个大型“跟着哥哥交朋友”的小学鸡现场。而朱一龙呢，也不多话，每次被他开玩笑也就笑笑，导致白宇绝望地以为自己在朱一龙心里的形象可能已经降成负分儿了。

“唉……”白宇趴床上唉声叹气的：“哎我问你们个问题啊，追男……女神，特别是高冷的，你们一般都怎么搞定的？”

亮亮一边盘着腿坐桌子前面打游戏，一边回：“不知道，我没追过女神。”

“我也没。”事逼儿晨淡淡跟了句，轻轻瞟了亮亮一眼。

“你呢？”白宇问对床满脸傻笑的王胖子：“诶问你呢胖子！”

“你看他像是追过的人嘛？”

“唉……”白宇两眼一翻，又倒回床上。

说实话，追人的经验，白宇倒是真没有，更别说朱一龙这卦的，他想了半天觉得算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一天傍晚，白宇上完课去食堂吃饭，因为他去的比较晚，那儿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菜也分得七七八八就剩了最后几份，食堂阿姨大概是看他太瘦了，就一股脑儿把剩下所有的，不管荤的素的都打给他。

白宇捧着一托盘的菜吃到一半，忽然看到朱一龙背着双肩包走进来。

阿姨说：“呦小伙子你来晚了，没菜了。”

“饺子什么也行。”

“都没啦，连饭都没了！”

白宇看看自己满满一桌子菜，犹豫了一下就喊：“龙哥！我多打了，一起吃吧。”

朱一龙一回头，看到白宇就愣了一下，白宇以为他不乐意，瞬间差点抑郁，没想到朱一龙大大方方拿了双筷子就来了：“谢谢啊。”

中国自古有个叫“饭桌文化”，再不熟的关系，没有一顿饭搞不定的，这是真理。

所以白宇很快发现朱一龙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高冷，不光不高冷，还挺逗，有些二痞属性，也喜欢笑，一逗他就笑，当然之前他也笑，只不过之前白宇以为他是礼节性的的微笑，现在他知道不是，朱一龙是真的觉得好笑，他只不过偶尔反射弧有点长，对白宇话里的梗反应有点慢。

不过没关系，这种二痞老干部的气质让白宇更想逗他了。

“饱了饱了，舒坦！”白宇摸着肚子，瘫在位子上，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哎一吃饱我就犯困，一犯困我就啥都不想干。”

朱一龙跑到冰柜里给他拿了瓶酸奶过来。

“谢龙哥，哎我发现我们食堂真挺划算的，3块钱一两的饺子7块钱一份的盖浇饭这年头上哪儿去找？味道也不错。”

“是很划算，所以隔壁小区来我们食堂蹭饭吃的居民也很多。”

“隔壁小区？！”

“啊是啊，你不知道么？隔壁有学校配套的职工宿舍,家属楼。”

“我真不知道……”

朱一龙有点同情地看着他：“那，下次我带你转转？”

“行啊！太好了，哎我擦这么晚了？我还要去上晚自习！我先走了……”白宇抓着背包就跳起来。

“你不骑车么？”朱一龙在他背后缓缓吐出一句。

白宇震惊了：“什么车？！”

“学校有专门的共享单车，还能载人的那种……”

“……”

白宇觉得他迟早要把二通这个让他自生自灭的亲表哥开除。

朱一龙带他走到食堂后面，指着一辆锁在路边的蓝色单车，拍拍后座：“上来吧我带你。”

夏夜微微的凉风从耳边抚过去的时候，白宇才发现，打从自己进学校到现在，还真没好好静下来欣赏过这里，参天的百年梧桐沿着主路严严实实遮出一条凉爽的通道，大路两边还有成片的小树林飞驰而过，树林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种了各式各样的石榴树、枇杷树、甚至还有柚子树。

“没想到这儿还挺浪漫。”

朱一龙在前面问他：“你听过我们这学校的传说没？”

“没，什么呀？”

“我之前听别人说，这块下面原来是个坟场，所以每到夏天小树林老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哭。”

白宇被他悠悠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刚才还觉得挺浪漫的林间小道突然就阴森恐怖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说：“卧槽龙哥真的假的，你别，别吓我啊……”

朱一龙说：“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到自习室门口，朱一龙说他去停车，就让白宇在门口先等一会儿。

白宇抱紧小书包咽了咽口水，侧靠在大楼外墙上眼睛死死盯着小树林。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果然听见里面传出来“嘶啦嘶啦”的声音。

“喂。”朱一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一拍肩膀。

“啊——”白宇吓得一蹦三尺高，无尾熊似的往他身上一挂就狂吼，吼完就看见朱一龙用一种超级暧昧的姿势单手环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宇知道上当了，气哼哼跳下来扭头就走。朱一龙追到自习教室，递给他一罐可乐。

“诶还生气呢？我开玩笑的。”

“没有！”

“你生气了。”

“我说了没有！”

“那算我错了行不行？”

朱一龙帮他把可乐开了递过去，凑到白宇面前眨眨眼睛，白宇看着朱一龙诚恳又无辜的表情心软了，暗骂自己，呸白宇你这条颜狗。

“白宇，我听说你以前还是你们那片儿的小霸王，放学能带一群人出去撒欢儿的那种？”

“你听谁说的啊。”

“你哥。”

“……”

行吧，二通果然是他亲的，卖起自己人都不带拐弯的。

“我以前，也没……那什么……这么坏……就是偶尔打个架，逃个课什么的，成绩也还可以。”

“哦。”

“男生小时候不都这样么？你没干过坏事儿啊？”

“没有啊。”

“逃课也没有？”

“没有。”

“你高考多少分？”

“我是我们那届全区第一。”

“……龙哥帅！”

原来他白宇喜欢的还是个学霸。

 

白宇的专业课老师有个变态的习惯，人点名都是抽着点，或者要么心情一好干脆不点，他们老师每次都要挨个点，还放话出来说谁要是不来，被抓到一次就不给毕业。

所以只有这堂课，教室里每回都是黑压压一片没人敢缺席的。

白宇趴在桌上，一边滑手机，一边脑袋里天马行空不知道在想啥，隔壁的王胖子也是抱着笔记本，睡得不省人事，哈喇子都快流地上去了。

手机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让白宇脸色变了，“哐哐哐”踢了王胖子三脚。

“怎么怎么怎么了？！地震了？！”

“傻逼啊地震个屁，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一步，下堂课估计也来不了，你帮我点个名！”话还没说完，白宇人已经像旋风一样从后门溜出去了。

“哎怎么回事儿课上到一半出去什么毛病！”

王胖子尴尬一笑：“老师他他他说他肚子疼。”

“你过来！”

白宇跑到边门，一群穿得花红柳绿，连头发都染得和一地鸡毛似的人堵在那儿当街抽烟，惹得进出学生都看着他们。

“呦，白宇，新学校活得挺滋润啊。”

“贾斌你他么有完没完？”

“什么态度啊，老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你，不请吃个饭叙叙旧啊。”

“有事说事儿！我跟你们没旧可续。”

“我们有。”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浑身花红柳绿的，嬉皮笑脸就勾搭上来。

“哥几个这几天刚好路过这儿玩一玩，想找老朋友吃个饭借点钱花花，你不会不赏脸吧？”

白宇一把打开他的手，靠在水泥墙上冷笑：“我以为干嘛呢，搞半天讹钱来了。”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我们要的也不多，一口价五千，拿钱走人。”

“五千？！我他么五毛都不会给你！”

为首的“野鸡头”听他这么说来气儿了，一把推在白宇肩上，白宇也不甘示弱，抡起一脚就往他肚子上踹过去，混战一触即发。这种下午的时候，学校边门人虽然不多，但在大街上挑事儿还是挺扎眼的，没多久功夫，周围就稀稀拉拉站了一些围观人群，有议论的也有劝的，但谁都没敢直接上去拉。

“白宇？”

突然从人群后面冒出来的声音让白宇愣住了，于是一大帮人都回头看，只见两米开外站着看起来刚下课路过这儿的朱一龙。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的晃眼的T恤衫，一条破洞牛仔裤，还戴了顶红白相间的棒球帽，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青春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味道。

“野鸡头”满脸做作又夸张的样子张大嘴巴：“可以啊白宇，收小弟了？怎么你挖我墙头还找人帮你擦屁股来了？”

他旁边的小跟班就指着学校门口那块大牌子说：“你不行啊违反校规，没看到人牌子上写着校园内禁止遛狗么？”

又有人附和说：“那是狗养得好，自己跑来找主人了。”

一大群人就哄笑起来。

朱一龙眯眯眼睛没有回应，白宇的火却一下烧到头顶心，像突然被触了逆鳞似的，跳起来就抓着那人领子往墙上撞过去：“你说什么呢我草你妈！”

对面有人蜂拥而上，抓着木条子就往他脚上招呼过去。

白宇在一团乱的时候还不忘叫：“龙……卧槽……龙哥你别过来……这帮兔崽子……下手重……”

朱一龙眉头一皱，把背包往门口地上一扔，抓起压在白宇身上的两人，直接就丢出了包围圈。

“啪啪。”人肉亲吻大地还掷地有声。

这下一群人都傻了，连原本说好的要动手都忘了。

“我……去……？”

“野鸡头”还掐着白宇胳膊的那条手臂，又被朱一龙反手一扭，“咔嚓”。

凉了。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嘶——”

“疼？我轻点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疼。”白宇嬉皮笑脸地瞪着给自己脚上药的朱一龙：“龙哥你厉害啊，这臂力不是盖的，真没想到学霸还有你这种实干型的。”

朱一龙给他抹药的手顿了顿，对他一挑眉：“实干？”

“咳……啊……就是字面意思……”

朱一龙拿了活血化瘀的软膏，在手里搓热，敷在白宇脚面上轻轻揉着，白宇舒服地喟叹一声。

“今天那些人，是我高中一块儿的，但真不像那人说的，我没挖他墙头没抢他女人。”

白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解释，但他总觉得不说清楚心里不踏实。

朱一龙淡淡回他：“我知道。”

“啊？”

“你不喜欢女人。”

“那倒也不是，好看的我也爱看。”顿了顿，白宇猛然意识到朱一龙在说什么，腿哆嗦了一下，手心冒出密密的汗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朱一龙一边帮他把破皮的地方清理完又敷上纱布，一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聊天气一样随意：“没什么，你刚来没多久我就发现了。”

这下白宇是彻底震惊了，他脑袋有点空白一时竟然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话接，只能尴尬地吹捧两句：“哦，我以为又是二通告诉你的……你……观察力挺强啊，没想到学霸还有你这天赋？”

过了会儿，他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那你是吗？”

话音刚落，白宇就想一口咬掉自己舌头，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做个鸵鸟，他疯狂想知道朱一龙的答案，又疯狂地害怕知道他的回答。

朱一龙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情绪让白宇松了口气，但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句：“你在我床上躺一会儿等等你哥吧，他快下课了，我一会儿去做家教。”

“嗯？家教？”白宇突然眼睛一亮：“龙哥你有什么合适的能推荐我么？”

“怎么你想打工？”

“嗯，就是，不太想用家里的钱，但说好，我不是学霸，教读书我大概是不行。”

朱一龙想了想问他：“游泳你会么？我上课的那户人家前几天还在问我教不教这个的。”

“你不会？”

“我会啊。”

“那你自己干嘛不接？”

“我？我没时间。”

 

白宇逃课在校门口打架的事儿，很快就在学校传得风风雨雨，论坛上甚至还传了他俩当时的照片，有不少人夸他俩“简直帅爆！”

但这事儿，遇上白宇那个古板又刻薄的教授，就麻烦了。朱白二人分别被口头警告一次，本来是要记过的，看在朱一龙这个“学霸”的份上，暂时就让他们写份检讨完事儿，但白宇那门课的学分估计够呛。

白宇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挠头，愧疚感排山倒海地扑过来：“对不起啊龙哥。”

朱一龙笑笑：“没什么大事儿，一份检讨而已。”

“但……”

朱一龙认真盯着白宇的脸：“你没事儿就好。”

白宇松了口气，轻轻用胳膊撞了撞朱一龙：“谢谢啊，我欠你个人情。”

朱一龙也偷偷回撞了他一下：“不客气。”

 

上回说到教游泳的事儿，朱一龙一说，对方很快就同意了，王胖子认识大学隔壁游泳馆的人，用员工证就能免费进去。

所以白宇第一次见他学生就在游泳馆门口，和王胖子一起等着。很快，他就看到朱一龙远远带着个姑娘往他们这儿走过来。

虽然隔着个路口，白宇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朱一龙为啥不教那姑娘游泳的原因——她走在朱一龙身边的时候，一直侧头在对龙哥说话，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

白宇刚想问问王胖子他有什么看法，一回头，发现胖子瞪着那姑娘的眼睛都发直了。

白宇觉得此时此刻，他脑仁有点疼。

第一天上游泳课，对没基础的人来说，主要教的就是简单的闭气换气，白宇虽然瘦，但全身线条和肌肉却是一点不少，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连胖子都忍不住吹了下口哨：“呦没想到啊，你还挺有料的嘛。”

白宇一翻白眼：“没和我去过澡堂啊大惊小怪的。”

胖子嘿嘿一笑：“洗澡那会儿满脑袋的肥皂泡，谁还顾着看你身材啊，再说了，大老爷们这么盯着别人，又不是变态！”

对王胖子不经大脑过滤的“死亡式直男发言”白宇只想说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一转头，看到朱一龙一脸专注的眼神盯着自己，白宇突然就想指着他反驳王胖子：“那是变态么？”

游泳课很顺利，那姑娘学的很用心也很快，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饭点，胖子一拍胸脯：“吃饭么我买单！”

“呦王老板今天这么大方？下个月我伙食费你一块儿包了呗？”

王胖子回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商量着去吃火锅，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都等着对方落座，自己才好挑一个近水楼台的位置，结果局面就成了四根蜡烛尴尬地伫在店里。

直到服务员以为有什么事儿，匆匆忙忙跑来问，朱一龙才胡乱把白宇往沙发里面一塞，自己大大方方在他身边落坐，腿挨着腿。

那姑娘在朱一龙对面坐下，王胖子就也跟着落座。

拿调料的时候，姑娘神秘兮兮地拽着白宇向他打听朱一龙的事儿，有没有女朋友，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做什么。

白宇有点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自个儿问他啊？你们认识这么久他都不说的吗？”

姑娘有点沮丧：“朱老师每次上完课就走了，根本不和我聊天。”

白宇觉得自己这时候有点小得意，他想说你问的我都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

“哦，那如果他不想说，我也不太好把他隐私随便透露。”

“也是……”

姑娘撇撇嘴。

白宇就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心虚溜回了座位。

牛肉、羊肉、各式丸子虾滑依次落锅，白宇夹起辣汤里的就往嘴里送，被朱一龙一筷子夺下：“你胃不好这太辣了。”

他把肉放凉水里飘了飘，又蘸了别的酱料递到白宇嘴边。

白宇扁扁嘴，“嗷呜”一下吞了：“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又是二通这大嘴巴吧？”

朱一龙说：“没，我问的。”

白宇觉得他这话有点古怪，还没想明白，朱一龙的第二筷肉就又伸过来了。白宇晃晃脑袋，不管了，先吃饭吧。

王胖子瞅了他们半天，忽然问：“现在的哥们都流行这样的啊？”

隔壁的姑娘也咬着筷子目瞪口呆：“不知道啊，我也第一次见……”

这顿各怀心事的饭，没吃多久就匆匆结束了，那姑娘拗不过王胖子要送她回家的热情劲儿，勉强答应了，白宇就和朱一龙坐着地铁回学校。

一路上，白宇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去好好梳理一下这凌乱的人际关系，他很想问朱一龙有没有发现那姑娘喜欢你啊。

结果还没开口，就有新上车的人拉着行李箱从白宇的脚面的旧伤上压了过去，白宇“嘶”地一下差点从位子上蹦起来。朱一龙赶紧问他：“怎么了？”

白宇摆摆手：“没事儿。”

朱一龙低头一看白宇的小白鞋面，已经黑了一大块，就委婉地问他：“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

白宇这么说着，朱一龙却已经弯腰去摸他脚背了，白宇一缩：“哎别闹龙哥公共场合注意点儿。”

朱一龙一顿，委委屈屈地咬着嘴唇瞟他，白宇实在是受不了朱一龙每次这么瞪他，只能放低声音安抚他说：“真没事儿踩一脚而已别大惊小怪的，我好歹也曾经是校园一霸，哪有那么脆弱。”

朱一龙指指自己心脏：“你在我这儿，咯嘣脆。”

顿了顿他又在白宇呆滞的表情中问了一句：“白宇，你缺对象么？”

 

白宇觉得，这世界太尼玛疯狂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