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童

念芷是心肝儿❤️

【元宵48衍生抽签】有关他的一百天(一发完,甜不甜看了就知道)


高冷傅红雪X圣母牧歌

“一日谈”元宵衍生抽签活动的产物

自己抽的哭着也要写完QAQ

是不是刀你看完就知道了=-=

今日依旧表白甜心 @李念芷 

——————

牧歌说,傅红雪的刀,看似无情,实则百转千回满藏温柔。

牧歌说,关于傅红雪这个人,有那么一百天,我是实实在在拥有过他的。

 

牧歌是个编剧,年纪轻轻,手里倒是已经出了几个大IP,温柔笃实的文风和细腻的故事架构,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最近被一家著名的娱乐造星公司挖了去,临时走马上任,编排给他一个老剧新编的任务。

人是大伙都熟悉的人,故事可要翻出花来。

这让牧歌愁白了头,他把自己关在图书馆几天几夜,去研究角色资料,看他的原著,所有关于他的评论也都翻了个遍,生生把这个角色像烙印一样刻在自己心里,才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从图书馆出门的时候,馆里的人都走完了,看窗外天色也已然大黑。

他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推门而出。

这一瞬间,突然一阵狂风卷过,眼前的景色从黑夜变成了白昼,一望无垠的塞外风光让牧歌傻了眼。

 

遇见他的第1天 连风沙都是甜的

边陲荒漠,衰草寒烟,远远望去只有几处峭壁山峦叠嶂地孤零零耸立在那里。牧歌回头想要退回来时的门,身后却早已空无一物,自己就像凭空从天上落到这里的。

风烟太大迷了眼,有些看不真切。他站在峭壁上,从高处往下看,这时风沙里又慢慢走来一人一马——黑色斗篷盖头看不真切样子,马走得很慢,那人背上还背了一把黑漆漆的大刀,用布缠着。边城空寂,夕阳萧索下,这个缓缓前行的身影显得尤为寂寥孤单。

那人的样子有几分眼熟,却不是刚才书里的傅红雪又是谁?

于是牧歌刹那就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退退不回,进又不知方向,为今之计只有牢牢跟着自己唯一熟悉的那个人。

牧歌看着几人高的峭壁,深吸一口气闭眼往下一跳,粗粝的岩石沿着他的手臂磨过去,划出一道道殷红的伤口。

于是他如愿落到了那人马前。

牧歌顾不得手臂传来钻心的疼,他推推眼镜,抬头对马上那人硬生生挤出个微笑:“不好意思啊。”

马匹上的男人却置若罔闻,一秒都不停地直接绕了过去。

牧歌幽幽叹口气。

意料之中,毕竟,这是傅红雪。

傅红雪的马走得很慢,牧歌一路跟着他倒也没出言训斥。

前头不远处有家客栈,残破的旗子在风沙中迎风招展,边城二字若隐若现。

门口没有小二招呼,店里的客人也都自顾自地低头喝酒吃肉,牧歌拢拢身上的衣服,又小跑几步紧紧贴着傅红雪。

傅红雪也没管他,径直挑了张店里角落的位置坐下,解开兜帽,露出原本的相貌。

剑眉星目,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墨如深潭,长睫毛低低盖住眼睑,小扇子似得铺陈开来。只有脸却是苍白的,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喜马拉雅顶峰那万年不化的冰雪。

牧歌默念着“加油我可以”,一边磨磨唧唧蹭过去,一边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

傅红雪是个跛子,而牧歌又一身的奇装异服,他们俩往店里一坐,立时遭来不少人指指点点,饶是看惯了大漠奇事的店家,来招呼的时候也带了三分警惕。

“咕噜噜”,牧歌的肚子不争气地唱起来,他一尴尬,头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两碗面。”傅红雪的声音低低的,却似有回音一般。

牧歌一愣,心里竟有什么动了一下:“谢谢。”

一顿饭,两人都闷头苦吃,牧歌几次悄悄拿余光去瞥傅红雪,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老板,两间房。”

掌柜甩着毛巾战战兢兢过来说:“二位爷不好意思,今天小店客满,这客房恐怕只剩一间了,要不。你俩凑合一晚?”

牧歌看向傅红雪,只见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屋子很大,但只有一张床。

一进门,牧歌就觉黑暗里,一把冰凉的刀抵上自己的脖子,把他压在门后动弹不得。

刀是凉的,人的呼吸也是凉的。

“我不是跟踪你。”牧歌低声说。

傅红雪没接话。

“但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件事。”牧歌在黑暗里盯着傅红雪的方向,说得又轻又缓:“你信我吗?”

这话用来问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很是奇怪,但傅红雪偏偏就撤了他手里的刀,去桌前点了灯,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见过你。”

牧歌一愣:“哪儿?”

“梦里。”

他把刀靠在床边,紧紧盯着牧歌,目光像是要把他脸上灼出两个洞来。

“总之,我不是坏人。”

“这我信。”傅红雪觉得牧歌据理力争又说不清楚的可怜样子,像极了一种叫羊的动物。玩心一起,他话里就带着几分揶揄,说得牧歌一下脸有点红,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谢谢。”牧歌说。

谁说傅红雪是个冷脸臭冰块的,分明一点也不。

“我其实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过程有点复杂,我以后再和你慢慢说明,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傅红雪一面擦刀一面淡淡说。

这一夜,牧歌原本是打算趴在桌上将就的。

傅红雪却一声不吭抱着刀滚到床的最里头,让了半张出来,这着实又让牧歌感动了一把。

他小心翼翼挪到床沿,一点点合衣躺下来,也学着傅红雪的样子侧身抱住自己一动不动,两人中间隔着几十公分的楚河汉界。

“谢谢。”这是今晚牧歌第三次同他道谢了。

“无妨。”

塞外的夜温度降得很快,不到凌晨,牧歌已经把自己蜷成了一只虾瑟瑟发抖。恍惚中,只觉得有条被子搭过来,一股暖流淌过来,让牧歌不自觉松了紧皱的眉头。一松弛,家里睡觉的习惯就冒出来了,翻了个身,往温暖的地方挪了几寸,手脚也横过去搭在他腰上。

傅红雪一僵。

他其实半夜就醒了,许是元宵快到了,昨夜他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是热闹的市集一般的地方,有花灯还有一些吃的,周围的人衣着和这只小羊相仿,脸上戴着各色面具,满口说的却是自己听不懂的话。他不知自己在哪里,只觉得心里有股久违的温暖踏实。

醒来后,窗外却还是塞外清冷的月色,只身边躺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倒是把梦和现实连到了一起。傅红雪心里一软,顺手就撩起被子搭到他身上。却没想到这小羊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一边还得寸进尺地蹭过来,手脚并用缠住他。

他太瘦了,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倒也并不讨厌。傅红雪把刀往外挪了挪,就随他去了。

结果这一个回笼觉,两人就又睡了好几个时辰,再醒过来的时候,世界又变了。

 

遇见他的第2天  解锁一个可爱的刀客

牧歌是被闹铃震醒的,迷迷糊糊刚想伸手去摸手机,就觉身边寒气一闪,嗖嗖两下,床头柜被劈下一角。他触电似地跳起来,看到床边站着个男人举着大刀,四目相对,却一样惊恐万状。

牧歌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等等!壮士手下留情!”

“这是你家?”好在傅红雪果然是个处事不惊的男人,虽然茫然,但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诡异的情况。

“啊,是啊,是我家。”

牧歌摸摸头爬起来。他虽然也没弄明白眼下的情况,但自己好歹是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莫名带回来一个。

既然是自己带回来的,就要负责到底。牧歌跑去翻翻家里的衣服,勉强找出两件大码的给傅红雪套上,他的长发不用换,重新扎一个造型倒也别具一格。

牧歌看看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傅红雪,又细细帮他扣好了领口的扣子,满意地拍拍胸口,。

“特别帅。”他说,没看见傅红雪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回到现代就是他的地盘,牧歌教傅红雪什么是灯,什么是冰箱,微波炉该怎么用,手机该怎么打,还告诉他除了打架之外,看电视和打游戏也可以是娱乐活动。

傅红雪学得很快,除了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叶开,下意识就要拔刀挥砍之外,基本一遍就会,并且不出差错。

这让牧歌简直惊叹。

后来他发现,傅红雪突然迷上了电视,他喜欢每天看各式各样的新闻和综艺节目,对一切新鲜词汇充满了好奇。

比方一次他认认真真看完《奇葩说》,就问牧歌:“吃醋是什么?”

牧歌有些头疼地回答他:“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怎地就是吃醋?”

牧歌蹬蹬蹬从厨房拿来一瓶镇江香醋,打开盖子给他舔了一口:“酸不酸?”

“酸。”

“吃醋时候,你心里的味道,比这还酸。”

“哦。”傅红雪盘腿坐在沙发上,似懂非懂地瞪着牧歌,一脸放空的样子,牧歌突然觉得这个刀客,居然有点可爱。

和公司请了几天假,牧歌陪着傅红雪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就又要回去上班了。

第一天离开家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甚至把每样家电的使用方法都写在便利贴粘到了冰箱上,还给了傅红雪一部新手机,确认他会使用后,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结果午休时候,拨了他十几个电话,还是打不通,牧歌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神游回公司,却发现前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头冒出来。

“都散开点散开点,你们别吓到别人啊。”

谢南翔?!

牧歌吓了一大跳,从缝堆里挤进去,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正鸡飞狗跳,而背后的傅红雪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靠在接待台旁边。

看到牧歌出现,傅红雪眼睛一亮。

“我的祖宗你可算来了。”谢南翔扯扯他骚气毕露的紫色波点小领带,松了口气:“拿去拿去,我和你说,这哥们有意思得很,要不是我中午去给你送我妈烤的蛋糕,他大概就准备在门口站一下午了。”

谢南翔是牧歌的十几年的旧友,两人初中就念的同一所学校,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却意外地投缘。每次谢南翔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他都要想着给牧歌捎上一份。

“我听到开门,就出去看,结果门锁了。”傅红雪一脸理直气壮。

“你岂止是出来看!你那是差点杀了我!”谢南翔手舞足蹈比划着。

牧歌噗嗤一下笑出来,是他熟悉的傅红雪没错了。

公司的一众女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冰块帅哥兴致盎然,堵在门口打探他隐私,纷纷拉着牧歌问他是不是单身。

牧歌平时在公司里温温柔柔的,脾气和口碑一贯都相当好,所以大部分姑娘都很喜欢他,有点像是闺蜜那一款的,所以和他说起话来,也是搭肩拉手丝毫不顾忌,亲密得很。

就听傅红雪突然在牧歌低低耳边说了句:“我吃醋了!”

牧歌觉得自己心里有颗石子“咕咚”一声掉进湖里了。他偷偷踢了傅红雪一脚。

这时不知谁说了句“上班了上班了”,众人就分分作鸟兽状散去,谢南翔把蛋糕往牧歌手里一塞也走了,徒留傅红雪和牧歌四目相对。

“她们真麻烦。”牧歌小声补充。

而傅红雪却还是一副沉浸在“吃醋梗”里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遇见他的第30天  傅红雪的第一声谢谢

傅红雪生来就有癫痫,这件事牧歌是知道的,有些版本的故事里管他这病叫“蛇毒”,其实后来牧歌悄悄咨询过谢南翔,他这病,从现代医学的角度说起来,就是癫痫。

那天牧歌在厨房做饭,听见异动的时候,傅红雪已经斜倒在沙发上抽搐,额上的汗密密往下淌,眼里的神情已然涣散,却还抱着刀咬紧牙关苦苦撑着。

想到这人之前的几十年,每每发作都是这景象,身边也无人可依靠,牧歌心里有翻搅过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奔过去紧紧抱住傅红雪,又怕他咬伤自己,只能掰开他嘴,直接把手臂伸了过去。

“走……开……会伤到……你……”这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像是已花光了傅红雪所有的力气。他用最后一丝清明试图推开牧歌,却被他牢牢箍在怀里。

救护车来的时候,傅红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而牧歌的手臂也早已血肉模糊。

送到仁华谢南翔过来看他们:“这个癫痫,是可以好的,他的程度用药2-5年……或者动手术……”

5年……牧歌心里突然被这个美好的时间打动了,他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傅红雪说:“好,用药吧。”

那天傅红雪闻着消毒药水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瞌睡,手臂缠着纱布的牧歌。

“谢谢。”这是傅红雪第一次对牧歌说这句话。

 

遇见他的第45天  傅红雪的眼睛

傅红雪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正好挨上元宵节。牧歌就带着他去逛街市,他们家隔壁一条老街开了灯会,热热闹闹的各色小摊一路绵延几百米,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人头攒动香气四溢,好不热闹。

牧歌看了看一脸紧绷的傅红雪,悄悄抓住他的手:“这是庙会,和你们那儿的花灯节是一个意思。”

傅红雪点头:“知道了,但我并不常逛。”

牧歌有些黯然,他安慰性的拍了拍傅红雪的手。

小吃摊是街道搞得,有好几个摊主平时同牧歌都是认识的,见他过来纷纷打招呼:“小牧啊,呦,带朋友来啦。”“呦小牧下班啦。”

牧歌都温温柔柔地好脾气应着,跑到卖糖葫芦的摊前对老板说:“麻烦我要两串。”

“好嘞,是小牧啊,呦,带朋友来了!”

两串甜甜的糖葫芦在手,牧歌认真比对一番,挑了串大的想递给傅红雪,一转头,却发现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看,牧歌的耳朵有些泛红。

傅红雪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谢谢。”

集市再往里头走,有热气腾腾卖汤圆的,在料峭初春里,显得格外温暖,摊前三三两两已经坐了不少人,还有一些在排队的。

牧歌小心翼翼看了眼傅红雪。

“就吃那个。”

“可是会排很久……”

傅红雪不再回答,拽着牧歌往队伍里一站,成功引得周围一圈人指指点点。牧歌笑起来:“你看他们都在看你。”

“我习惯了。”

牧歌却微微一笑:“他们看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腿。”

傅红雪一愣:“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生得好看。”

牧歌说得很诚恳,字字句句刻到傅红雪耳朵里的时候,起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他眼里的那抹黑突然就又动了一下。

前排有俩排队的姑娘不时回头打探傅红雪的样子,还掏出手机来拍照,窃窃私语偷偷捂嘴。

牧歌心里的占有欲偷偷作祟了,他不着痕迹地扯扯嘴角,悄悄挡在傅红雪面前。

傅红雪问:“你吃醋了么?”

他问得诚恳,却把牧歌闹了个大红脸。

滚烫的碗握在手里,一路从掌心暖到心里头,咬一口白糯的汤圆,黑黝黝的芝麻馅儿就流出来,甜甜的。傅红雪对吃向来是不挑剔的,应当说,在他生命里,除了“复仇”之外,也并没有什么能让他特别在意或者挑剔的东西。

牧歌却是特别爱吃甜食的,他吃完自己碗里的六个,又直勾勾盯着傅红雪碗里的。

傅红雪默默把剩下的都推了过去,牧歌开心地笑了,双眼弯弯成了两道明亮的新月。

“真甜。”他说。

然后傅红雪也笑了——虽然不是真正的笑,但从眼里跑出来的,那丝别人察觉不到的笑意,牧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

 

那天晚上,傅红雪睡觉的时候依然抱着他的刀,蜷成一团缩在大床角落里,眉头紧锁,身体绷成一道弯弓。

牧歌思量再三,走过去想轻轻抽掉他的刀,一动,傅红雪就醒了,一双清明的眼睛直直望着他。

牧歌说:“你这样睡得并不舒服。”

“习惯了。”

牧歌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只静静躺在傅红雪身边工作,待他睡熟了,便从背后抱着他,慢慢摸着他的头和耳垂入睡。牧歌隐约记得小时候,自己睡觉不踏实,他母亲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这一夜,两人都无梦。

 

遇见他的第60天  傅红雪的气味

后来,因为这阵子持续地请假照顾傅红雪,牧歌不得不疯狂赶稿,补上落下的进度,但持续的高强度通宵工作,终于让他发烧晕倒了——在阳台上晒着被子,突然一个转身天旋地转的,等傅红雪听到声音跑过来,牧歌已经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是傅红雪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手足无措,他把牧歌扛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床边来来回回兜了三圈才想起来要给谢南翔打电话。

谢南翔以为牧歌出了什么意外,鞋都没穿好就火急火燎一路闯红灯跑来,结果发现只是普通感冒,就指着傅红雪破口大骂:“你你你!你是……”

看见墙角里那把黑黝黝的刀,又怂到消音,只开了药嘱咐了他几句,又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地走了。

牧歌醒来的时候,看见傅红雪盘腿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牧歌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傅红雪探头过来试体温:“又烧了?”

“没有,”牧歌缩在被子里,把脸往里埋了埋,只露出两只眼睛咕溜溜看着他。

傅红雪给牧歌弄了粥,一口一口喂他吃完,牧歌觉得自己一身臭汗,就想下床洗个澡,刚点地,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被傅红雪一把接住。

“做什么?”

“汗……太多了想……洗澡……”他越说越小声,只想推开傅红雪冲到浴室去,却被傅红雪一把扛起来抱到浴室,又在层层震惊中,被扒光了衣服。

牧歌迅速转过身体,背朝傅红雪,粉色从耳尖弥漫到脚跟。却从镜子里看见傅红雪盯着自己的背影,眼神幽暗。

牧歌说:”你不要看我。我我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牧歌。”傅红雪叫他,牧歌一转头,却直直看见傅红雪轻薄的睡衣紧贴身体轮廓,昂首挺立的样子让牧歌心跳如擂鼓。

傅红雪走过来从背后环住牧歌,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地传过来,让牧歌浑身战栗。他看着傅红雪的脸压下来,在自己唇上轻柔地品着。他亲得很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稀有珍宝,牧歌把手臂默默勾上他后颈,身子化成了一滩春水。

 

牧歌发现自己是在傅红雪怀里醒来的,就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的腰肢,整个人又往他怀里使劲儿缩。这一动,傅红雪也醒了,他把下巴抵在牧歌头顶蹭了蹭,又从额头开始把他脸亲了个遍。牧歌一抬头,发现傅红雪居然笑了,这次是真正地笑了,这一笑,竟像是是冬日暖阳后初融的冰雪,惊心动魄的。

牧歌说:“阿雪早。”

傅红雪想伸手去摸牧歌的头,却发现他的手,似乎有些变透明了。

牧歌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牧歌翻遍了图书馆的资料,还买了机票跑到边城交界处,以为可以获得什么讯息,可惜终究没有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红雪的身体一天比一天透明。

然后他发现自己要改的稿子,诡异地开始一页一页自动填补起剧情,那些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每一天都有文字记录下来,包括剧本的最后那页,满满当当的结局都已经写好了。

牧歌对着稿子枯坐了一下午,最后数了数中间尚未填满的空白页,38张。

 

遇见他的第62天  我的配偶

牧歌说:“阿雪,我替你去办个户口吧。”

“户口是什么?”

“这样你在这里就是有身份的人了。”

谢南翔在听牧歌原原本本说完傅红雪的事情以后,倒也没有多惊讶,反正他这个人,觉得人生在世,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于是带着俩人去警局找他表哥韩沉帮忙,韩沉大手一挥找人开了后门。

“关系?”申报户籍的警察好奇地看了眼牧歌。

牧歌愣了一下,突然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耳朵。

“配,配偶。”

“配偶是什么?”傅红雪问。

“就是你老婆。”

傅红雪就又笑了。这次谢南翔也愣住了。

他们从警队出来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住牧歌。

“左左?”

牧歌是左左父亲的养子,从小寄养在他们家,对左左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总是一再忍让,自诩是哥哥的身份也让他对左左一直呵护有加,小姑娘却从不领情,几年前那句“哈巴狗似的老跟着我屁股后头转”也成了牧歌心里抹不去的伤。

“你怎么了?”左左是个星二代,她来警局让牧歌紧张了一下。

“私生追尾,破事儿一堆。”左左嚼着口香糖,眼睛瞅着他身边的傅红雪:“哎,你朋友啊?可以啊,很帅嘛,有没有兴趣到姐姐这儿来?”

牧歌下意识挡在傅红雪面前:“你没受伤吧?”

“哎你怎么又这样,老像条狗似的你烦不烦?我伤没伤自个儿不会处理啊?!”

牧歌脸色有些变了,还想说什么,牵牵嘴角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帅哥怎么称呼啊?”

就听傅红雪说:“关你屁事。”

一句话气得左左浑身发抖,也把谢南翔从警察局一路笑到家。

“哎说真的,小牧同志,你这条家养犬学习能力还挺强。”

“他不是……狗……!”

牧歌有点生气地吼了小谢一嗓子,惊得谢南翔差点掉了下巴:“我的妈呀,你居然会吵架!”

“我……”

傅红雪在后座幽幽地说:“没关系,我可以是。”

谢南翔一个急刹车:“下去下去都给我下去,什么玩意儿就随便撒狗粮的!欺负我没男朋友,啊呸,欺负我没恋爱是吧!”

牧歌歪歪头:“你隔壁医院那个心理医生……”

“别说他!我呸个大猪蹄子!”

 

牧歌问傅红雪:“阿雪,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傅红雪却说:“我没有遗憾,只想多陪你几天。”

于是牧歌就又请了假,他们干脆每天窝在家里,看剧,打游戏,亲吻,zuo ai。只因知道了归期,所有的分秒就变得格外珍惜。

 

遇见他的第99天  他还是消失了

傅红雪彻底消失的那天,牧歌醒来,床的另一头已经凉了。他摸了摸,翻了个身滚过去,贴在枕头上,贪婪地嗅着最后残余的一丝味道。客厅桌上,傅红雪留了一封简短的信。只有短短两行字,一如他的风格:

一朝入局一生天涯

谢谢

                 雪

陪伴着信的还有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刀,刀柄上刻着“刀在人在”。

这是他第二次说谢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这一刻,牧歌终于泪如雨下。

 

牧歌后来每天都进进出出图书馆无数次,却再没能去到那个世界。,而他原先要改的那个剧本已然奇妙地自动完结了,最终结局说的是很多年之后,叶开有次问傅红雪,“你大仇已报,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傅红雪这样回道:“就有一个人,我想和他天天在一起吃饭。”

再后来,在牧歌的世界,大家突然好像就对傅红雪这个人失忆了,连谢南翔都想不起来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需要他医治的癫痫病人,所有有关“阿雪”的记忆,在这世上,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抹去了。

只有牧歌一个人记得他,记得那个在风沙里寂寥萧索的背影,记得那个在黑暗里压过来的味道,记得那个人说,我得到过温暖,若有可能,绝不想再失去。

 

直到有天,有人问牧歌:“你有没有过很喜欢的人?”

牧歌说:“有一个。”

问他是怎样的人,他想了想又回答:“是一个不爱说话,却很好看的人。”

那你还爱他么?

牧歌就微笑起来:“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这世上最痛苦的感情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但这世上也总有一个人,是你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后再想起来,还是会含泪微笑的。

 

片场休息室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助理拿着一叠稿子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宇哥宇哥,你看完剧本了没?

快快导演在催了,这戏拖到今天都100天了才拍,好不容易终于有个救场的过来了!”

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的演员,道具服装造型都备齐,连鼻梁上充满学究气的眼镜都早早架起。他有些茫然地从剧本里抬头,似乎是没缓过神来。

助理吓了一大跳:“卧槽你怎么哭了?!”

白宇擦擦脸上的泪花,咧嘴一笑:“没事儿,就是这故事把我看哭了。”

“哦,啊对了,救场的演员已经进组了,马上就是你们碰见的第一场戏,要不咱先去打个招呼?”

白宇应承着刚准备起身,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男人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长发长辫,黑红色的衣服,背上还有一把道具刀。见到他的第一面,白宇愣住了,不知怎的就想起刚才剧本里的一句词:冰雪初融。

“你好,朱一龙。演傅红雪。”

白宇恍神了几秒,突然咧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你好,白宇,我演牧歌。”

 

请,多多指教。 

热度 ( 454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月童 | Powered by LOFTER